然而,就这么短短一句话,钟溺的声音也越说越小,越来越轻微。
哪怕钟溺都是活了百年的人了,到了正面对上单珹的时刻,依旧还是心虚势弱。
太聪明了,单珹实在太聪明了,就像单珹会听懂钟溺的表白,从来没有什么误会,他现在一样也能分辨出钟溺话里的狡辩抵赖。
钟溺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试探单珹,而这种方式触及了单珹的底线。
因为是工作日,又是下午上班时间,渡城市人民医院外林荫道上的人并不多。
渡城的夏天比星都温度要高上一些,三十多度的天气,单珹与钟溺站在户外不过十几分钟,脸上都渗出了晶莹细密的汗珠。
普通人或许倒没什么,但钟溺的皮肤上还涂着抗过敏药。
单珹看着树荫下低下头说不出话来了的紫发小少女,小紫毛在飞机上睡得乱七八糟被她随手绑了个高高的丸子头束在头顶。
发丝到处垂落着一缕,一如钟溺大大咧咧的个性,总是丢三落四、毛毛躁躁,却又不乏透着一种青春肆意的美。
单珹克制住想要伸手帮小丫头将一缕垂落到眼前,正与自己忽闪忽闪眨着的眼睫打架的发丝挽到耳后的动作,将双手握拳紧紧贴在身侧。
“不要用这种方式。”单珹转过身,背对着林荫道上的钟溺,“没有下次了。”
单珹说,不要用这种方式,没有下次。
哪种方式?
伤害自己的方式。
由于单珹的右手腕在临出发来渡城出差的前一晚受了点伤,开车的重担又落到了单珹的私人特助林莫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