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骇在随身笔电上将刚才讨论的事宜一一做了记录, 看着小丫头的脸色, 突然撞了撞一旁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唰唰唰翻资料的孟持霄。
“孟老师,你们学校的小同学好像晕机了。”周骇悄悄跟孟持霄咬耳朵。
孟持霄闻言先是下意识扫了眼斜对面不远处的钟溺,扫完又看回邻座的周骇:“我已经从学校离职了。”
“我现在是特邀实验员,你该叫我孟医生。”孟持霄放下手里的资料。
“好,孟医生,那么请问您要不要去帮忙看看单总的妹妹?”
周骇与钟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钟溺对她那点说不上的淡淡敌意,周骇又不是傻子,她自然一直感觉得出。
所以这会儿,即使看出单珹让他的弟弟妹妹去后面机舱休息,主要是因为钟溺的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对劲,身为医学博士的周骇也没有冒然提出上前帮其检查。
孟持霄看着中途暂停会议关注弟弟妹妹休息问题的单珹,又看看脸色苍白却还在跟单珹来回讨价还价的钟溺。
孟持霄笑了笑:“还轮不到我去关心小同学。”
单总一个当年在星都医科大遥遥领先的万年专业第一,难道看不出小同学不舒服吗?
哪还需要等到他们这些外人去提醒注意?
单希珩已经起了身,钟溺也跟着解了安全带,但她并不行动,而是隔着一条过道走廊,抱着单珹的一只手臂撒娇:“哥哥,我不想盖毯子了,我要穿哥哥的外套。”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坐飞机了,钟溺从上飞机起,就觉得飞机舱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极其复杂。
这让她闻起来有些反胃,她现在只想闻单珹的信息素。
可如今正值夏天,单珹的西装外套并没有穿在身上,而是由他的私人特助林莫言保管放在了自己身旁的空置邻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