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真正返回车里,彻底把单珹放在车内的西装外套当干发巾用了以后,钟溺终于良心发现觉察出自己今晚似乎有那么一点作了。
大半夜一声不吭跑人家门口打地铺,撞见人开门又强行拉着人到星都河吹风,下雨不打伞淋湿了头发衣服,最后居然还有脸糟蹋人家的高定西装外套!
凡此劣行,不胜枚举。
作。
太作了。
钟溺头上兜着单珹的外套,摇头晃脑在脑内指责自己。
面上却依旧没心没肺地一个劲试图往邻座的人怀里钻。
与钟溺同坐在汽车后排的单珹,垂眸看着某人:“还冷?”
回程时,单珹叫了个黑衣保镖来开车,车上连暖风空调都打开了,人家保镖司机西装革履热得汗流浃背,钟溺却眼都不眨地睁眼说瞎话。
“冷!”
单珹无法,任由钟溺抱着他的一条手臂横过自己微湿的肩头。
钟溺强行营造出一个单珹仿佛在拥抱她的姿势,头靠在单珹的左心口处安心闭上眼睛。
而有件事,钟溺谁也没说过,谁也不知道。
甚至连钟溺自己也是在一个小时前才灵光乍现陡然想起来的。
她靠在单珹心口,听着哥哥沉稳的心跳,想起:今天这个雷电交加的凌晨是几月几号,继而想起,她在这个世界全部所谓的家人都在十年前过世了。
还想起——
今天,其实是她的生日。
十年前的那个6月10日,钟家一家六口大人本来是要给七岁的小钟溺去过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