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也在角落安静地看着。
显然众人都知道,哪怕有这储君之位,澹台衡也不可能真继承得了,他一个已死之人,最大戕害不过是让楚朝堂上下被鬼怪之说所迷,也给在世之人效仿他这亡魂身份蒙蔽陛下的机会。
说他来自前朝其心有异,也是针对前朝可能遗留至此之人,借机拱卫秦朝篡楚之位。
说他澹台衡自己本身可能夺楚之位,却是不曾的。
可楚帝还是泪流满面。
他颤得魏骆一直难掩泪水,一直抹眼。
他知道。他也知道。
可就算这样做并不能使子嘉真成楚之储君真正成为一个活人,一个真正可以主宰楚朝百年后兴衰的君王,他还是想要如此。
因为,“朕愿与子衡共享楚之兴衰。”
他咬紧牙关,一边流泪一边战栗着扶住跪着的魏骆手臂道:“朕愿以楚之国运,发誓,证明,他的尸骨遗魂被世人辱没践踏第一次,也绝不会有第二次。”
他睁开眼,目光沧桑狠厉,字字泣血:“朕,绝不允!”
叶朝闻原本是想说什么的,也被楚帝这声慑住,拱着手怔愣,完全忘了要说什么,等回神时,已经晚了。
侍从缓慢而庄严地侍奉楚帝移骨入皇陵,在一旁的秦疏却眼睫微动,心中默默道,叶朝闻能被楚帝吓退,是她没想到的。
身影虚化的澹台衡轻轻地牵住本体的手。他也没想到。虽然心意相通共为一体间,这附和本没有太大意义。
秦疏却反握住澹台衡的手,此时此刻终于领悟到自己疑虑后问,是不是太惨了些。是她忽略了,修仙界争财夺宝,手段酷厉,比此朝之人难动容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