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将军。
待蔚文山带着刚刚被虞宋救下那女子缓步下楼,她才抬眸望去。
虚化掌心下是蔚家自筑之火铳,红衣烈烈胜似火把在燃。
她平静地看婢女一眼,并不在意对方刚刚以寻常仆役之姿欺骗她。
蔚文山没见过方若廷,此刻却与方若廷一般感觉。她什么都未说,却让人觉,她其实已看出异常,然而还是救了。
因为人之性命贵于千金。
蔚文山:“阁下也算有万钧之力。”这竹林是蔚家密院,如今竹倒树断,一片狼藉,而这还是虞宋时不时身影虚化造就的结果。
若是她非亡魂,还不知此处会被毁成何种样子。蔚文山更注意到,她从始至终未伤一人。
“可曾闻亡魂出,草木枯?岭南之地甚至流传世有天火,要烧尽世间灾异魂魄。”
这是民间新出的童谣。
亡魂出,草木枯。
虞宋神色不变,秦疏却微微垂了垂眸。锦衣卫都未能及时把握的消息,她捏着棋子,对背后之人手段笑笑。
“又是一军之将,正气凛然,何必与此等贼人同流合污?”
蔚原握紧武器看向虞宋,他在朝中有耳目,自然知晓澹台衡与虞宋知交名声,也满心以为她会因此而愤怒,但她只是收势:“你有痼疾。”
蔚原心底一惊,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而看着好似个正常人的蔚文山也只顿了顿。
若不是正面对对峙,他真想看一看自己脸色,已憔悴明显到这种地步?
“不是伪装,”她也行军打仗,知道乔装有何要领,单手负在背后,身影在经幡笼罩之下如一阵漠北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