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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去的翰林学士将自己整理好的典籍呈上去了,楚帝楚文灼却是哼一声,魏骆上前,殷勤劝茶。

底下内阁之臣欲言又止。

楚文灼瞥他一眼:“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钱照任指挥使多年,勤勤恳恳,从未有夸大其词曲折逢迎之状,整理这典籍的,也是父皇钦点的状元,在翰林院是老资历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贿赂欺瞒,与钱照此人同做伪证。”

他靠在龙椅上,将那奏折扔在行宫龙案上:“再者朕已应了见面,如此细细查探,倒显得朕不是真心约见,而是心虚一般,是不是?”

阁臣忙告恕罪。

楚文灼将阁臣挥退,声音虚浮沉缓:“弱冠年纪的少帝,亡国之君朕倒要看看,雷击太庙既然不是朕之愆责,那该是什么。”

子时三刻,车架到了院门外。

实在是皇帝平日里极少亲临云台寺,云台寺本也是供参加太庙典礼的家眷居住等候传召之地,没想到雷击太庙,典礼后的宴会也匆匆取消了,倒叫有心打扮了儿女一番的人家道了一声可惜。

陛下的几个皇子公主都到了议亲年纪呢。

楚文灼挥退了旁的臣子,只留钱照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在旁,院外自然还有其他数人提防,但不及那海灯供奉场景十分之一耀眼。

楚文灼环顾四周,未见院落有人,蹙眉,心中未来得及泛起一丝不喜,便猝不及防,见院落中现出一石桌两椅。

桌上有茶。

海棠花树繁茂,只是一息之间的事。

人身影未出现,声便先至:“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