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要传讯回太原和建幽吗?”范东阳问了。

冯坤不禁笑了一下,抬起眼睑,淡淡道:“传吧。”

殷罗闻言,这就安排下去了。

他很快折返,帐内依旧安静,冯坤自美人榻起身,站在大窗一侧。

他没有站在夕阳直照的地方,而是静静站在昏暗线之后,那天回来之后,冯坤将那件嫁衣展开细细看过一遍,便命黄辛收起来,没有再打开过。

这件心事,他也抛在身后了。

殷罗回禀说,已经把信传回去和建幽了,冯坤并未接话,他勾唇笑了下,沙哑的声音:“这个谢辞,真有意思。”

谢辞有意思没意思范东阳他们也不是很了解,但时至今日,殷罗都服气了。

真好一个铮铮铁骨,是条汉子。

只是殷罗才刚这么想完,冯坤静静盯了窗外半晌,他忽然说:“你们以后跟着谢辞如何?”

冷不丁的,殷罗田雨范东阳黄辛等人心胆俱裂,几乎是马上就重重跪在地上,“主子——”

所有东西都抛到九霄云外,最近的殷罗和范东阳甚至膝行上前,拽住冯坤的袍脚,仰头,惶恐,“主子,主子,我们不要!”

他们不要,他们谁也不跟,只跟着主子!

好在,冯坤仿佛只是随口说的一句,之后都没有再提了,直到晚上,殷罗他们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隐忧。

……

再说李弈。

李弈一步踏出中军大帐,夕阳直射眼睛,他眯了眯眼,信步而去。

李弈挺诧异的,但,既然谢辞把时机递到他手边,那他就寻了,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