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百姓有求于人,只能满脸赔笑,点头哈腰,才能在士兵仿佛施舍一样的视线下进出城门。
修云看着这幅场面无声叹息,爱怜似的拍了拍简寻的肩,“在那边。”
他伸手越过简寻耳侧,指向了城门楼上。
在嘈杂的人声中,几句热切的欢呼声传了过来。
简寻向修云所指的地方看去,城门楼上,一群士兵聚在一起,围在圆桌前,守城的小将正晃着手里的骰子罐。
——士兵不守城,居然在城门楼上聚众赌博。
里面的不少人他都在城外校场见过,如今穿着兵卒的服饰,却做着赌徒的行径。
江城守军好赌是从上到下的“风俗”,简寻一直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在守城时也会这般玩忽职守。
瞭望台上虽然还有零星几个士兵在巡视,但从时不时回头的焦躁情绪来看,心思也早都飞到了那边的牌桌上。
这就是江城守军,分明担着守卫城池的重任,却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单说酒囊饭袋都可以算作褒奖之语。
江城守军的名号甚至都能被区区一个混混拿来仗势欺人,压迫百姓。
简寻稍一提气,背着修云从侧方掠过,几步到了城门楼顶上。
修云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差点没被这一遭甩下去。
夜色昏暗,灯火的光亮延伸不到这么高的地方,乌云恰好遮了半边月亮,两人此时站在城门楼顶上,不会轻易被发现。
甚至按照守军在底下赌得火热的样子,不弄出点大动静,这群赌鬼都不会知道楼门顶上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