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事,袁绍又不由得扶额。
刘备之死确实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没有理由去杀刘备,他本欲利用此人侵扰曹操后方,以拖住曹操兵力,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那么快就死了,而且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死在了他的大儿子派去的刺客手下。
不论这件事究竟是不是袁谭做的,起码如今世间都是这样传的,乃至于刘备义弟都如此认为。
当全天下都认定了一个事实,那真正的事实是如何又有谁在意,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同样遭到刺杀之人尚且有那颍川荀氏之子,乃至于豫州士族皆为之震动。
他本是相信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可连日来不断有下属因
此事谏言,言语之间看似求情,实则暗贬袁谭,连带着他自己都产生了些许不确定。
这般想着,袁绍不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意已决,元皓不必多言。”
田丰却没有接着袁绍给的台阶下去,他不视袁绍有些不耐的眼神,反而是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曹操善用兵也,众虽少,亦不可轻视,如今将军据山河之固,何不施以疲兵之计,不出三年,必能克之!”
说罢他深深长揖,“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于一战,此非稳妥之策,还望明公决之。”
话落,帐内一片寂静,文士们或是抚须或是饮茶,皆一言不发,内里却暗藏心思。
只能说田元皓不愧是有着‘刚而犯上’这般评价的人,他这般毫不给情面的谏言已经有多次,只是先前还是私下里,如今已经闹腾到所有人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