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战场上的厮杀,但偏偏很多时候,只有杀伐才能结束混乱与动荡,才能守住一方的安宁。

就如如今的乱世,已经不可能通过大家排排坐,讲点大道理的方法来平息战乱了,只有有一个军阀杀出重围,镇压群雄,完成一个新的一统,才能带来新的和平。

荀彧也不再多言,他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会对这个最年幼的堂弟关心过度,但他也必须承认清恒在他们一众兄弟中也是极为出众的,他不可能永远这般管着他。

荀晏见荀彧不语,胆儿马上又肥了,得寸进尺反过来数落了起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阿兄如今乃鄄城之镇,不可以身犯险,城墙危险,阿兄不可随意再——呜——”

他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块饼子,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呜咽的表示反抗。

这种行为总有些微妙的熟悉,好像公达也干过这事。

荀彧微笑着拍了拍荀晏狗头。

“清恒前些时日差点饿晕过去,今日鏖战,莫要再饿晕了。”

不!阿兄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刚砍完人,回头马上就啃得下饼啊!

荀晏内心呐喊,嘴里却听话的啃了两口,大概是紧张了一天太久没吃东西了,饼子入口干涩而无味,粗糙的滑过食道落入胃袋,增添了一丝饱腹感,仿佛不是在吃东西,只是单纯的维持生机。

他默默看着外头血色的残阳,好一会儿才回头看向了荀彧。

“阿兄先去忙吧,晏去寻夏侯将军再去商议一番。”

他说道。

荀彧操持城中内外之事,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还有空闲适的来看他,大概是实在担心他安危,暂且放下了手中事务,但……没加的班那都是要补的啊。

告别了荀彧,荀晏叼着半块饼,随手牵了匹马便朝夏侯惇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