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
不是不想回答,只是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到裴词仿佛心情极好看着他的模样,他斟酌下,慢慢道:“想……本应如此?”
“嗯?”这话他说的太不确定,声音也很轻,裴词听的也不大确定,偏过头,目光懵然看他。
谢凉看着裴词的目光,忽的不说话了。
他不想骗裴词,便不大喜欢与裴词说起这种问题,至于原因,他自己也知晓。
他与裴词,想法从来是不一样的,做人做事,终究也是不同的。
正因为知道裴词不会喜欢他的一些做法,裴词这般问,他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词性情温和,为人良善,待人接物,会给人留些余地。与谢凉的全然不顾及旁人不同。
他年少时教谢凉,说为君之道,说自保为上。
但谢凉知道,他说这些话时,自始至终,是把自己看做一个好人,或者一个贤明的君主来看。
可惜他不是,也不会是那样。
对谢凉来说,心中其实很难理解,裴词说的许多事,为什么是对的,也不能体会他对人的怜悯。裴词描述的诸般感情,自小到大,他更是没有体会到。
除了裴词,没有人那般对他好过,他做事时,自然也不会给予相应回馈。
朝臣们私下说他喜怒不定,说他太过冷淡,没有明君之相,谢凉知晓,但并不在意。
做一个明君,并不会让他感到丝毫愉悦。如今这般,局面平静,相安无事,他也知道,不过是没遇到什么算得上冲突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