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霁也难以理解玄度怎么能忍受下孤独,对那些流言毫无所谓。

他确实不明白,他这种世家子弟生下来就是有仆人前呼后拥地侍候他,一呼百诺,好不威风。

沈清霁在这种成长环境长大,却没长歪。

他见了玄度,也依旧称呼他为“师弟”,也会照顾他,教他练剑如何修炼本心。

他与玄度相交不深,发现玄度也并非木头桩子,玄度也会有所回应,比如见面也不再是直接抱着剑走了,而是会朝他颔首。

“那些人说什么玄度毫无人情味儿,看来,不过是诋毁。”于是他笑着跟身边那些世家子弟道。

后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玄度师弟,在他大开杀戒一心只有复仇之际,拔剑打伤了他。

“师兄,事已至此,不要滥杀无辜。”玄度当年也还是一个清瘦少年,少年眉目冷清,长剑对着师兄,没有片刻不稳。

长剑捅进心窝,沈清霁先是闷哼一声,然后他忍不住笑了,眼睛红得发紫。

“你改良了我之前教给你的剑法,然后用着它,来杀我?”澹泊老魔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他死死看着眼前那张毫无温度就像是个假人的师弟,“玄度,看来他们都没说错,你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我真是后悔死了对你好!”

“我只是不想要你滥杀无辜,我只是在坚持我的大道。”少年不曾经历风雨,也没有被人劈头盖脸骂过,玄度黑眸微闪,他竭力克制,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你为什么要保护萧遇?是他非要逼我成婚,我爹我弟都是杀害澹泊的凶手。”澹泊老魔第一次表露脆弱,他抬眼,一字一句对着玄度,“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很喜欢我的小姑娘?我努力成为剑道魁首就是为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