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下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那刻周寂疆明明苍白病弱,然而姿态松散,深不可测,比之天子越渊,不遑多让。

齐连周骨血都在这寒冬沸腾起来,他这刹那半是惊愕,半是惧,也是想掐死对方那股冲动血性。

谁能想到呢?那样一个死也不愿意与天子越渊为敌的人。

如今,周丞相从平川城那等炼狱爬回来,竟然是大逆不道,欲要谋逆!

可很快齐连周就将那股子血性压了下去。

因为他发现周寄疆身后远处,那人身着帝服,在风雪呼啸之下走了过来。

是天子越渊。他来了。

年轻帝王无声无息立在他们身边,身形硕长,如冷峻松柏。

周寄疆能察觉到却假装不知,也顺着他目光往后看去,还未看到什么,脸就撞进了那人胸膛,只嗅到清淡气味,一触即分,离开时,鼻尖都撞红了。

再回神,周寄疆抬眼,对上年轻帝王幽深犀利的眼睛。

然后年轻帝王抬手,极为自然为他捋顺了发丝。

齐连周简直要咬断后槽牙。

而周寄疆眉心皱痕更深,反感不加掩饰。

“……”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帝王对于周丞相有所不同。这倒不是他们会看眼色,只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作者有话说:

我姐阳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