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就足够让他痛心剜骨。
周寄疆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目光寒凉。
一只裹着大氅的白嫩崽子蜷缩着身子睡在紫宸殿台阶前,听到声音,小心翼翼望向他。
他不敢进紫宸殿似的,心虚愧疚。
“爹爹。”他喊着周寄疆。
“是谢池春授意你躺在这儿,对吗?”
崽子愣了下,想辩解,开口却是慌乱:“不是、不是……”
“那就是了。”周寄疆眸色淡淡,“就算你躺在这里,冻死了,我也不会再心软了。因为你们是白眼狼,你年纪不小了,不至于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对吗?”
崽子一下子失去了声音。
爹爹太冷漠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让他完全不认识了。祝小星又有点想哭。
可是他不敢哭,就算哭,爹爹也不会哄他了。
谢池春微怔,随即嘴角扯动,还是没露出勉强笑来。
周寄疆说“你们是白眼狼”,一大一小都是阴沟里吸血的怪物。
放在以前,谢池春没想过周寄疆竟然会对他们,这样冷漠,说出这些话。
“如果是齐连周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可以发誓,”谢池春艰难在周寄疆浑不在乎的眼神下,发出声音,“我与他无半分私情。”
周寄疆淡淡道:“无半分私情,崽子都叫齐小爹了,这关系啊,真乱。”他仿佛只是一句感慨,语气里嘲讽却那样清晰。
“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谢池春有些着急,“我真的跟他毫无关系,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还未流放我时,你冷落我那段时间,你就在跟那位齐小爹整夜待在御书房,无话不谈。”周寄疆说,“可笑我还一直等你主动跟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