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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队员盯着监控画面,屏住了?呼吸。

海姝看着梁澜军那双蒙着雾霾的眼睛,捕捉到一丝谎言的?味道?,但现在她必须继续问?下去,取得尽可能?多的?口供。

“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梁澜军沉默了?几分钟,“他们和龚照是一样的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而不是像具宁那样在科学院做研究?就是因为这些人。”

梁澜军终于提到他那地狱般的?最后一段大学时光,和具宁交待的?并无多少事实差距,但从他言语里流露出的?无助却远非加害者角度所能比拟。

他对同性恋的仇恨不是从那时开始酝酿,实际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头脑都一片空白。那时他还不到22岁,离开家乡,却没有走入社会,父辈灌输给他的是“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他超额做好了?前半句,却不仅没有出人头地,还被人按进?了?挣扎不出来的?土里。

抢走他名额的具宁出国了,践踏他人生的?龚照不再出现,他连龚照在哪里都不知道?,那成了?一个他根本够不着的?影子。母亲被他气到发病,父亲与他断绝关系,他在被学校抛弃后,又被家庭抛弃。他在街上流浪,笨手笨脚,找到一份杂工,又因为低不下头而被扫地出门。

他有过连饭都吃不上的日子。他不知道?该恨谁,因为他应该恨的?人太多。

当他终于适应社会的?法则,忘却自己曾经是大学里的?高材生时,他已经是工地上的一名工人。安定下来,他的?头脑才重新?转动,仇恨的?指针转向?龚照,还有和龚照一样的人。

他们有钱有权,年轻,仪表堂堂,喜欢就要抓在手中,得不到就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