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对自己正厌弃着,觉得自己脏,天天都在想着哪种死法能死得没那么痛苦。
赵志成指的那一朵白色鸢尾花在一片蓝紫色里格外打眼,那样圣洁而干净的白,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在往她心口里戳刀子。
她撕碎那张色彩艳丽的画,用力地去抠自己的手背,痛哭着说:“你要真觉得我像这朵花,你就替我去杀了他们,那样我就跟这朵花一样干净了!”
厨房里传来水沸的声音,张玥从回忆里收回思绪。
江瑟端了两杯水出来,见她拄着拐杖怔怔站在那,便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了?”
张玥摇摇头,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笑:“我刚刚说的是客套话,我以为我这里的东西你不会碰。”
江瑟同她不一样,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这里用的全是最廉价的东西,就连冰箱里的水都是她挑着超市处理临期食物买一送一时囤的货,都已经过期了,她以为江瑟那样金尊玉贵的人是怎么都不会碰的。
江瑟将手里的一次性水杯放下一个,笑道:“我被绑走的那三天,一滴水都不敢喝。恰巧救出来的那天还在下雨,我实在是渴得嗓子冒烟,张嘴便喝了一口雨水。”
她当时眼睛被蒙着,手也被捆着,要喝水就得让那些人喂,她宁肯不喝一滴水也不想他们碰她,更不想因为喝了水吃了东西,不得不去如厕。
那两人看她的目光即便被蒙着眼她都能感知得到。
明明裙子还穿在身上,可她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他们剥着衣服。
江瑟抿了一口水杯里的水,说:“这不比雨水好喝多了吗?有什么喝不喝得的,张老板,我同你没什么不一样。”
张玥望着江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不明白江瑟为什么能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起她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