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开始发冷,心直直往下坠落,唇角却忍不住弯起。
江瑟打小就有这么个脾气。
心中的情绪越是翻涌,脸上的微笑便越是温雅。
眼下挂她唇边的笑容,约莫是她出生以来最温和的笑了。
“阿砚!”书房里,岑礼的声音添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何必把话说得这样难听?那是我妹妹,别忘了她见到你时,也会叫你一声‘哥’!”
“正因为是你妹妹,我才要说实话。你瞧不上傅隽,想借陆家的力去搅黄两家的联姻,可你凭什么认为我陆怀砚会愿意做这冤大头?凭你我的交情?还是你妹妹喊我的那一声‘怀砚哥’?”
陆怀砚“啪嗒”一声将打火机扔向边几,声音淡漠得宛若吹拂在寒冬腊月里的风:“恕我直言,不管是你还是你妹妹,都没那么大的脸。”
心思被挑明,岑礼如同沾了水的炮,一霎便哑了火。
死寂的空气里,雷鸣风饕声渐渐逼近。
门外的少女抬起浓密的眼睫,冷冷淡淡地望了眼外头的天色,乌沉的眸子深处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这雷雨日,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
江瑟转身一步一步往回走。
如来时一般,步子轻稳,带不起半点窸窣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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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她屋里已经来了人。
季云意领着几名服装设计师正在房间里侯着,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件礼服。
江瑟一进门,季云意便示意那人上前,说:“礼服已经送来,你现在便换上。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进食,水也要尽量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