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正要拦,里头的赵锦衣道:“不必拦着她。”
妇人顺利地跨出门槛,正要匆匆赶路,忽而撞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失声道:“玖娘?你怎地在这里?”
名唤玖娘的妇人忽地满脸怒容,用力将男人推到一旁,脚步匆匆地离去。
男人目光痴痴地看着她消失在石阶下,才眉头一皱,转头瞧见长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地将玖娘惹怒了?可是你们给的条件不够好?”他说话的当儿,瞄了一眼小厮旁边的婆子。那婆子穿的衣衫是絮了棉的新袄子,在这春风似剪刀的寒风中,瞧着怪暖和的。下人的穿着,最能体现出主家的实力与好坏。他在钟家当了二十多年的差事,原来不想挪动的,可钟家近来越发的苛刻,他是活契,可以随时走人,是以当有人说他们主家想招募几个老实可靠又有经验的人到庄子上做管事时,他动心了。
长春笑眯眯的:“怎地不够好,每个月八钱的月银,四季衣衫两套,每个月还可以休沐两日。”而且他时不时的替姑娘跑腿,还有行脚钱、茶水钱。比起赵家的其他小厮,他的日子过得滋润多了。
的确比他们在钟家的待遇要好,可玖娘为何生气,匆匆离去?玖娘一向稳重,决不会无故失态。男子想着,便匆匆与长春道:“这位小哥,我忽而想起还有些事,去去就来,你看可行?”
长春在后头说了一句:“那兄台可快些,我们主子可是等着用人的……”
话音未落,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石阶下。
却说这宝相寺得天独厚,这样的小院子是单单独独的建在坡上,出了院门便是一条蜿蜒而下、相通的石阶。
长春不慌不忙地走到石阶前,轻轻地扭动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