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又有些纳闷。他见过的官吏家的小娘子也不少,受到的鄙夷也不少,方才赵家的小娘子,眼神中虽然带着防备,但倒没有旁的意思。他怎地就将她想得那般不堪呢,可真是怪哉。
明明方才赵家的小娘子,还要管家取银钱、新衣赏他,还要留他用饭。
在待人接物上,她做得滴水不漏。
他收了思绪,继续大步流星雨的走着。
康乐坊离工部还是有些远的。
他回到工部时,守门的士兵正在交班。
忽地见一个人穿着短褐,披着夜色急匆匆的就要走进来,不由得喝问:“尔是何人,竟敢擅闯官衙!”
宋景行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从腰间摸出一个工部的令牌来。
方才喝问的士兵瞧见令牌,还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旁边忽地有人扯了扯他。士兵这才让开,“宋郎中,请进。”
宋景行收了令牌,朝他微微一颔首,跨过门槛进了门。他被推到这个位置上才一月,近来又时常在外面处理各种事情,那些士兵不认得他,自是情理之中。
后头的士兵待他的人影消失在影壁后,才与同伴咬耳朵:“难不成这就是新上任的宋郎中?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副模样,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工匠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做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