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其实动一下就疼。
可疼得麻木了,反而觉得这具躯体仿佛不是他的。
经年淡漠的眉眼里藏着一丝杀气,他倏然靠近她,尖锐的手指扼住少女纤细的脖颈,问她,“然后呢?你想从哪里开始?”
是先剜出他的心脏,还是活生生剥下一具完整的皮甲。
他的心头血和皮甲,是除了仙骨,最为珍贵的东西。但这两样被取出,对于蜥妖来说,也是仅次于剖骨的疼。
“当然是先结契啊。”时槐一愣,脱口而出,“如果你说的是结契完成的话,我觉得,得从你喊一声主人开始。”
这算任务点,要结算积分的。
不能省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少年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愕然,但稍纵即逝,她不确定。
她干脆不去细想,只道:“叫一声听听?”
这个称呼有点羞耻,但时槐觉得自己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可以未达目的不要脸。
她看秦易还在发愣,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架在她脖子上的手拉下来,放在符纸上。
符纸光华彻底亮起,两人身周空间扭转。
秦易面色一变。
时槐当然习以为常,啧。
这要是换成是她,多少得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四周一片空茫,白光柔软。时槐踩在一片光华中,看向面前的秦易,神识内的少年没有满身伤痕,看起来清傲孤僻。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迟迟不开口。
“你若是不配合,别怪我出去了,直接拿剑架在你脖子上。”时槐毫不犹豫,张口就是威胁,淡淡睨着他,“我劝你,老实点,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