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棠大多时候把他当成空气。

干干净净的小公子,身边还跟着人伺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释迦山,但是家里境况应该是不差的。

这种人,顾西棠一般不会招惹,免得给自己惹出祸来。

到了第二年,司左再上释迦山的时候,依旧会频频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候是在她会经过的地方弹琴,有时候是在她狗窝不远处读书。

那年他即将离开释迦山的时候,用一碗牛肉面,勉勉强强当上了她的朋友。

他确实每年都会去释迦山,每次呆三两月。

……

顾西棠有点懊恼自己那时候怎么没多放点精力注意司左。

除了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其余时间他在释迦山都干什么呢?

好像他每次去,都住在释迦庙主持的禅院里,而不是住在拨给食客的通铺。

山里和尚包括主持在内,对司左好似都是恭恭敬敬的。

那种恭敬,以前顾西棠以为是因为司左给了足够银钱的缘故,如今再想不对劲。

那不是对金主的恭敬,更像是对主人的恭敬!

主人——?

顾西棠豁第从被子上弹起,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往外冲,直奔宴九住的昔园。

“九爷,九爷,我想到了!”

昔园主卧的门被砰的推开。

有风灌入,将房中桌上烛火用力一吹,火苗狠狠跳了下。

房中光线骤暗,又复骤亮。

宴九就坐在床边,双腿裤管拉起,一双较常人瘦削的双足,从膝盖往下泛着异样青黑,在灯光下看着极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