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了算这些日子卖山货挣下的钱,人在大街上他也不好把钱抖出来算,只有在心里默一默。
卖山猪的钱占了大头,外在今儿又卖了山货,一算得有六千一百一十文。
前两日又卖了点草药还有山鸡,但是零碎着花了一些,约莫得去三百文,剩余一千文的样子。
也就是说草草算下来现在手里有七两多。
这几日倒确实是挣了些钱,且不说饭都吃不饱的雇农人户,完全已经抵得上日子过得还行的平农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但曹闻并没有乐呵,他还得拿三两银子去还给他那表哥郑魁。
他没有欠人钱的习惯,再者连娶亲的钱都是跟人借的更是让他浑身有些不自在,而且他隐隐觉得他那表哥并不是什么正道人,还是早点还完了钱保持点距离为好。
刨开这三两的大支出,曹闻手里也还有一半。
他从石凳上起身,拍了拍屁股,径直往米粮铺子去。
前些日子买的米不多吃不了几天,今儿趁着来了集市又把山货都卖完了,干脆一次性多买些米粮回去囤着,家里有粮也踏实些。
他打算照例买些稻谷,自己多费点事情脱壳儿能省不少钱,等以后不差钱儿了再买脱好壳儿的米吃。
“稻谷怎么卖的?”
“没涨价,还是十四文一升嘛。”
曹闻守着谷桶,他当然知道价格,主要还是想问:“量大有没有实惠?”
伙计闻声放下手里的账子:“一石一千零五十,比单买能省个二三十文。”
他走到曹闻身前:“我们铺子的稻谷都好着咧,决计没有混秕谷霉谷这些进去,按石买划算,小哥按石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