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闻来不及抓一把被蚊虫叮咬的发痒的小腿,先仰着脖子去看猎户嘴里的野樱桃树。
杂乱的树木中,确有几颗枝干舒展的很开的樱桃树。
都端午了,樱桃确实差不多罢市,地上一层成熟后落下的樱桃,而今都腐烂成泥了,密密麻麻的都是些裸露的果核儿。
倒是证明这头的樱桃树今年确实结了不少果子。
但树上可见的果子已经很少了,零零星星的藏在叶子下。
曹闻盘算着若是仔细着摘,怎么也还能有几斤。
他连忙放下背篓,把镰刀结实别在腰带子上,从背篓里取了一张跟荷叶有些像的山芋叶子便上了树。
野樱桃个头很小,约莫只有小指头尖那么一点,口感微酸涩,摘上十多颗才一小捧。
曹闻的工具又不多,芋叶装个半满他又从树上下来放进铺垫好了芭蕉叶的背篓里,又再次爬到树上去,如此周而复始的摘着樱桃。
上蹿下跳间,倒是有些像只矫健的猴子。
山林静谧,鸟兽啄食,时间倒是也过得快
许多盐从祭祀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云霞漫天。
他拖着酸痛疲乏的身体一步步往家里走,身体虚弱的有点冒冷汗。
今儿搬拿东西最累了的活儿都往他身上安排也就罢了,中午佃户有的一顿祭祀饭也被活儿拖着没能吃上。
他怎么会不晓得是因为曹闻得罪了东家,晓得他现在是曹家人,这是特意让他坐冷板凳吃排头。
许多盐虽然不至于往心里去,像他们这样的人,哪里又给主家置气的份儿,没有挨打已经是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