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但阮笳却继续说道:“楚军羸弱无能,不过一团废物,便是再好的计谋也无力回天。”

长眉轻扬,阮笳道:“再者话说回来,施策之人,也未必当真真心要阻拦。”

听到阮笳这话,赵安的眉心拧起,眸中略有不解。但阮笳并没有向他详细解释的意愿,只是漫不经心地凝望着远处楚都。

入夜前最后一场暖风吹过,阮笳回头说道:“待到齐怀兵临楚都之时,我军便停下好好修整一段时间,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赵安更是困惑,忍不住问:“为何?”

只见阮笳抬头看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看戏,然后大轴登场。”

兵临城下,这可是世界主线中男女主从虐恋情深、相爱相杀,到相知相许的一场大戏。

原主线里,因为男女主月下交心,男主齐怀带领的东梁军最终选择在临门一脚时鸣金收兵。而女主则在五年后,带着整个大楚,成为了男主的新皇后,协助男主不费一兵一卒建国“新梁”,并在之后不过三十余岁便与世长辞。

阮笳自然不信这两人的所谓真爱,但他很想知道,有了他这个第三方横插一脚,齐怀和重生的阮令宜要如何唱好这场戏。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插手导演下一出的结局。

第75章 残酷暴戾的残疾君王11

天青云高, 旭日高悬,将大楚都城门上的金匾映照得鳞光灿然。

荣华公主阮令宜满头珠翠琳琅,冰冷的玉石宝珠, 将一张娇妍媚色的脸衬得死寂默然。她与一身甲胄金带的齐怀, 城头马上遥遥相望。

两人身后的东梁、大楚两军对垒,齐怀眉目间情意与痛苦交织, 语气沉痛, 仿佛有万千纠葛卡在喉头难以述说。

齐怀说道:“荣华, 我无意与楚为敌,更不愿与你站在对立的两头,只是我一切举动不谈私心,全然只是为了天下。”

“你看这中原分裂异族虎视眈眈, 百姓需要和平,更需要一统, 我等贵为皇族享天下供养,责任义不容辞!荣华!你为何不能懂我?!”

城墙之上,阮令宜听到他的话后,眉目动了动,最终扯出了一抹冷笑。

“东梁太子不必如此,我大楚皇室身背十大罪状,不敢与阁下论所谓公私,更不敢谈天下百姓。”

话语一字比一字冷漠, 阮令宜的眼神里却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她本以为重活一世, 提前十年的关怀与亲密, 青梅竹马的心心相印, 齐怀的选择会有至少一点点不同。然而事实上, 这不同仅仅只存在于齐怀嘴上的一句两句不值钱的所谓情话。

齐怀看不懂阮令宜眼中的嘲讽意味, 只是在他情意困苦的眼中,不知何时忽而浮现了几分锐利与警觉。

四目相对,僵持的战场上涌动着暗流,然而这暗流之中,又似乎因为两方对垒之人的身份与过往,不免掺杂进了一丝难以言明的缠绕纠葛。

...

后方大楚城池中,阮笳闲坐在城主府中,桌上清茶两盏,正中摊开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文书,是前方探哨队寄回的最新密报。

密报上书记了大楚与东梁近几日的动向变化,其中阮令宜、齐怀二人的城前交锋占了极大的篇幅。

阮笳一面慢慢啄饮着杯中茶水,金瞳中一派兴味盎然读着密报上的文字,如同在看一篇极有趣的话本故事。

楚都城头事件读完,阮笳翻过下一页,看清上边的内容后,眉尾忽然挑了一下,眼神转为戏谑。

密报上写道,东梁军两次佯攻,都以楚守城军险胜结局,可以预料到的,到了东梁正式进攻之日,大楚必然不敌,而后方还有他们这一支立场不明的义军虎视眈眈,楚都城内目前人心思动,阮氏皇族更是深潭暗涌。

但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探哨队却发现,刚与齐怀城头对峙完的阮令宜,私下里频繁出城与齐怀密会。

说来此事也是巧合。两人密会的地点是个隐蔽的背山拗口,原本是探哨队偶然发现的一个可用作战时隐蔽的绝佳地点,因此日常多有关注。

那一日,探哨队忽然发现那处有人活动的踪迹,于是前去一番查探,却发现来人是大楚公主与东梁太子兼主帅,在里头相会。

相会之处有兵力把守,义军探哨队无从得知两人相商的内容,只记下了两人每一次相会的时间。

短短半月有余,两人已见面多达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