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顿了一下,然后低低嗯了一声。接着拥着他坐起,将他抱至炕边,蹲下身为他穿鞋。
何安然不知为何,突然就笑了起来,甚至还笑出声。
林启听见后,立马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
“我像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崽子。”他摇着头,笑着说道。
大约是没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不对劲,林启也笑了起来,直起身,手捏捏他的脸颊,说道:“你就是我的小崽子。”
完了。
林启说完,何安然就知道不好。分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他却突然开始鼻酸,眼泪都未流过脸颊,直接啪嗒掉在地上。
他连忙抬手擦了擦,看着林启说道:“我不难过,真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林启闻言,更觉心疼,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声音沉沉:“嗯,我知道。”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仿佛想到多年以前的往事。
何安然的此时的心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何母死了,不值得难过。
可她一死,何安然多年的委屈、不甘,再得不到回应,无法奉还,甚至就连能憎恨的人都没了,必须全部吞进肚子里。
可怎么甘心呢?
这十九年被错待的经历,如同附骨之疽,没有办法摆脱。以后的日子里,只要闲暇无人时,就会跑出来叫嚣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