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一听,只觉遍体生寒,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他叫了十九年娘的人。

这么些年,自己将她视作唯一的亲人,甚至想过日后离开何家,也要给她些银钱傍身,全了这十九年的母子之情。

只是如今……

他心里升上一丝恐惧,这样的事,他们不是干不出来。

他眼神闪烁一下,神色软化下来:“我知道,只是我近来一碰凉水就手指生疼,听人说再干下去只怕坏了骨头,以后再干不成活儿。”

看她皱了眉,连忙又说道:“我又重新寻了活儿,今日便去镇上看看。”

何母这才眉目舒展,真要干不成活儿,不若趁现在嫁给刘商户,还能得二十两银子呢。那便先看他找的活儿如何再说。毕竟等她死后,老大老二还是要有个人伺候着,她才放心。

想到两个儿子,何母的脸上露出笑来,斜睨了何安然一眼,一个哥儿还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那你快去吧,镇上的活儿可不好找,你要不手脚麻利点儿,谁愿意用你?”

说着,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何安然木木的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才进屋拿了把镰刀,和他娘说他先去把刘家的草打了。

“松针和坛子都得先洗净晾干。”

林启头上顶着块凉帕子坐在草棚底下,他身体虚弱,声音听起来也病殃殃的。

林昭本是让他在卧房休息的,只是他已在炕上躺了一天,想起来活动活动。

而且林昭自己第一次做汽水,总担心出问题,时不时就进去问他,他索性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