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商容缓过劲来了,又八卦地问:“哎,你那些黄樟素、肝癌之类的词汇是打哪儿学来的?你师祖李时珍教你的吗?你师祖李时珍真名是李时珍吗?”
应厘之前便觉得奇怪,她当时说了很多词汇,听得典医丞都是一怔一愣的,事后还悄悄跑来向她请教。可赵商容这个中毒的人并未质疑她的用词,在听到黄樟素后,甚至还跟典医丞说他连黄樟素是什么,不知者不罪。
这话说得好像她赵商容就知道黄樟素是什么一样……
想到这里,应厘心中的那股奇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眼下大王提到了李时珍,她便问:“大王先前似乎怀疑师祖不是燕国人?有何凭证吗?”
“没有凭证。”赵商容道,“世上是否有李时珍,而李时珍又是谁,只有你及那《本草纲目》知晓。”
应厘听出了大王的言外之意,她暗暗心惊:这大王好生聪颖,竟然质疑李时珍的存在。
她当初拿出《本草纲目》来,并没有任何人质疑,连华阴公主都以为她的师祖真的是一个叫李时珍的神医。
毕竟人人都认为她一个女子不可能写出如此巨作,若非李时珍的教导,她也不可能拥有如此医术。
她之所以不说自己是李时珍的徒弟,而说是徒孙,一来两者相差的年岁有些大,别人想打听李时珍事迹时,她就算含糊其辞,别人也只当李时珍死的时候,她年纪还小,故而不会去深究她为什么对师祖的事情不知情。
第二个理由则是她确实算不得李时珍的徒弟,说是徒子徒孙,因为从医的人都可以厚着脸皮说一声扁鹊、华佗、张仲景都是他们的师祖。
赵商容见应厘沉默不语,也没有多言。
她第一次得知有《本草纲目》及李时珍存在时,首先想到的是她身处的世界是虚构的,也就是说,世界的常识都是基于作者的文化底蕴来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