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连连点头，双手端着杯子和程爸爸碰杯，像极了应酬时被迫和领导敬酒的样子。

饭吃到一半，池意的手机响了，是外婆打来的视频电话。

外婆原本得知孙女跑到别人家过年，还有那么点不开心，后来冯年明里暗里与妻子说明她们的关系，慢慢倒也接受了。

“外婆~新年好。”池意喝了白酒，脸红得很快，在镜头里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迷离。

“好好好。”外婆点点头，“你们吃饭了没有？”

“在吃了。”池意翻转镜头，给外婆展示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

已经上头的程爸爸又开始自来熟了，对着池意的手机镜头开口就是：“亲家母啊！”

程亦歆刚喝下一口饮料，差点没喷出来。

“爸！”程亦歆尴尬地纠正他，“那是池意的外婆！”

“哦~！”程爸爸反应了一下，说：“姨啊！”

“……”程亦歆捂了捂眼睛，有点丢人是怎么回事，忙推了推池意，“你到旁边接电话。”

她怕爸爸这自来熟的性格再说出让她社死的话，还没见过池意的外婆呢，别留下什么奇怪的印象。

“不是叫姨啊？”程爸爸问一旁的妻子，“那我们应该叫什么啊？”

“不知道不知道。”程妈妈摆摆手，也觉得丈夫这喝醉乱叫人的样子有点丢人，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出现在镜头里，“等我问问。”

池意走到客厅接视频。

外婆也没有听清程爸爸说了什么，只是刚才镜头里晃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咧着个嘴挥手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