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晚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们已经从白马寺大门走到了毗卢阁,也就是寺里的最后一座大殿,再往下走,她们都要回头了。
四周一片寂静,看不到往来的游客,只偶尔有一两个僧人匆匆路过,还有树上麻雀飞走的声音。
这些□□夕相处,谢凝不止一次设想过——苏晚也许知道过往的那些事情,也许不是全部,但至少知道些什么。
可如果要当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谢凝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当苏晚问出那句“她是谁”的时候,谢凝反而松了口气,庆幸不用再继续沉重的话题。
想想当初,她们曾经在教堂举行婚礼,在最相爱的时候周游世界,苏晚怀上她的孩子,她们本应该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一切都毁在了谢凝手里。
谢凝不会将所有错误都归因于那本《榕城》,那些年她一遍遍地审视自己,检查自己的错误,即便是两人相处时她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疏忽,她都要复盘很多遍。
比如说,苏晚体质差身体弱,她应该督促苏晚养好身体,带着她徒步、健身,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工作上;她平日里也应该减少不良习惯,看一两本书也比抽烟喝酒有意思得多;相处的时候注意力应该更多地放在爱人身上,没必要去想乱七八糟无意义的东西;她应该明白、生活的意义是生活本身,而她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和苏晚一起慢慢老去。
如果能早些领悟这些,她也不至于困顿了那么多年。
年轻的时候过眼的都是繁华和热闹,谁又能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谢凝买了一捆香,掏出打火机点燃,朝着佛像轻轻一拜,将烟插在庭中的香炉里。
苏晚没有拜神佛,烧了香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谢凝怕她烫到手便接过去插在香炉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