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唱独角戏大概觉得没共鸣,太寂寞,中间歇了一口气竟然转头跟看起来面善的程柠搭话,道:“这位小同志,昨天就在姗姗婚礼上见过你,你也是下放来的知青?”
程柠倒不像韩东塬一样对这几个蒋家人有多厌恶,跟他们一起搭车也不排斥。
你要是被困了几十年,只要事不关己什么热闹看着都能看得挺津津有味的。
所以蒋母找她搭话,她也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打发一下时间,笑道:“是啊。”
蒋母一听程柠答话就来精神了,问程柠:“小同志,你是哪里人啊,看起来这么小,你爸妈舍得你下乡?”
长得也好,先前远看着就好看,这一说话近看那更惊人。
长成这样,她爸妈竟然放心让她下乡到这山旮旯里来?
“北城,”
程柠笑道,“放不放心都得下啊,不说我,你们家蒋知青不也一样下?”
“你们家蒋知青”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完全没看到前面那出热闹。
蒋母面色一僵,随即叹了口气,道:“刚刚让小同志看了一出笑话,我们家姗姗心里恼恨我们,怪我把工作给了他小弟弟,没能让她回城呢,唉,这事真是,其实我之前的确是打算把我工作给她,好让她回城的,谁知道我刚跟厂子领导说,另一边却听说她要跟乡下一个男人结婚了,那男人条件还不错,是个公社小学老师,我这心也放下了,想着既然她都要在乡下结婚了,那男人条件也不错,她弟弟又正好到了下乡的年纪,那不如就把工作先给她弟弟……哪知道,哪知道她竟然发了这么大脾气,要这么对我们呢。”
程柠还是笑眯眯,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就还把工作给她不就是了。”
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