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头求饶,委委屈屈地坐到了江月跟前。
江月当时给他诊完,还笑道:“庞大娘别动怒,他也没说错,他身上虽受过一些伤,但身体底子好,又正当年少,并没有什病根遗留。至于体胖,大抵是天生的体质,也没有对身体造成负担。”
“你看,你看!我就说我身体好得很!”胖少年当时就从条凳上一跃而起。
结果当然又是挨了他娘一通捶,捶得他抱头鼠窜。
母子俩的相处模式格外逗趣,而且庞大娘的住所离江月的小院也近,时不时也跟着侯大婶一道来帮着江月晾晒草药。
江月便记住了他们母子。
她今日的情绪确实不大好,既是因为没有一下子理出头绪,略有些挫败感。最重要的还是知道了认识的人因她的提议而殒命。
而且一众伤兵中并没有任何人抱怨,没人怨怼研究‘圣药’的提议,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他们相信她,无比的相信她,相信她会想到破解之法,让他们没有平白牺牲和受伤。
这种情况,反而让江月心里越发不好受。
她心绪起伏比常人小,若真的生了情绪起伏,便不比常人容易平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一次,她思考的并不是什么因果,只觉得心头沉重,一整日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陆珏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早前不想让她在邺城久留,操心的既有她的安危,也有这一层。
“没事的,我在呢。”他温柔地给她擦脸,擦去她眼中氤氲的水汽,“是我允了你的提议,是我下的决断,是我没有想到服用那药物日久的人,会有那般可怖的力气,也是我背负的人命,一切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