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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不住地抹泪,道歉说:“素银你别想不开,晚间是我错了。我不该满嘴胡吣,你别生气了。”

檀云也是,跟着说:“素银,我也跟你致歉。我把我的首饰衣料都分给你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众人关切、致歉的声音交织在一处。

素银如古井一般的眼神闪了闪,而后眼眶慢慢地发红。这才有了几分生气。

半晌之后,她看着还在为她诊治的江月,苦笑道:“江娘子何必费力气救我呢?我本也是活不了的。”

不等江月回答,她又接着道:“带我去见大老爷吧,我都说。”

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就等在偏院的堂屋等着听消息。

素银被搀扶着出来后,便直接道:“大老爷让人去拿我,想来已经是知道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是我唆使成哥儿在路上来回折腾,也是我跟大夫人提议,说知道望山村附近有适合落脚的小院,后头的蒙汗药是我下的,老夫人也是我害的。”

听到她这般直白地供认不讳,谢家众人,包括已经对素银生出怀疑的谢家大老爷,都不禁变了脸色。

“素银,你……”谢家大老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愣了半晌,才接着道:“你是如何加害母亲的?”

这算是众人心中最不明白的地方了。

素银忽然笑了,她拿出方才吐出来的那个模样奇特的银铃,“这个,是我从老夫人的佛室里偷的。”

谢老夫人的佛堂不许旁人出入,但有一年,成哥儿忽然发了烧,连着几日都不见好。

谢老夫人就让素银把成哥儿连同被褥抱进了佛室,乞求神佛保佑。

后头成哥儿醒了,发现自己在他祖母从不让他涉足的佛室——他那会儿才两岁,正是任事不懂,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