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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多罕见的病症,江月变了脸色的原因,是穆揽芳的崩漏实在有些吓人——发病急骤,暴下如注,比产后的崩漏还厉害。再不干涉,这么个流血法,还真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而床榻旁的矮几上,还搁着两个药碗,江月端起来一一闻过,辨认出一个是‘固本止崩汤’,另一个是‘逐瘀止血汤’。

这两个是治疗崩漏之症最常用的汤药,前者治疗气虚血崩昏暗,后者治血瘀致崩。

一般两说这两道猛药下去,若还不能止血,便也该准备后事了。

所以穆揽芳说她时间不多了,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她真的危在旦夕了。

江月不跟她多说什么,拿出银针,放置在床榻上,就开始脱她的罗袜。

看出她要为自己施针,穆揽芳无力地摆手,说无用的,“我家有大夫和医女,都已经为我施过针,止、止不住的。你莫要浪费时间,把我扶起来,我送你出去!”

说着话,她已经脸如金纸,气息也越发虚弱,却仍然咬牙坚持着要下床。

“你别动。信我就行。”江月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自有一番成竹在胸的气势。

不知道是身上越发没力气,还是被她的坚定自信感染,穆揽芳没再挣扎推拒。

也就半刻钟,穆揽芳惊讶道:“血……出血少了?!”

“三阴交,足三里、隐白穴三处穴位可止血。这三根银针还得留二刻钟。二刻钟后应当能为你彻底把血止住。”

江月额间也出了不少汗,倒不是插三根银针花费了多少力气,而是穆揽芳真的有些过胖了,身上的皮肉水肿虚浮得像水球,所以这三处常见的穴位,在她身上变得异常难寻。

而针灸之术,讲究的就是个精确。失之毫厘,就会差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