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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点头说省得,容氏也正好把她送到门口了,只说过两日到了县学休沐,宋玉书回家的时候,让江大老爷也回村里一趟,两家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把事儿说清楚。

送走她们主仆二人后,容氏脸上故作镇定的神情再也伪装不住,快步就往后罩房去。

后罩房是江灵曦的住处,安静清幽,光线有些不佳,日间须得门户打开,才能让日头照进去。

但此时的后罩房中,不只门窗紧闭,窗户上更是钉上了许多木板。

好好的一个女儿家闺房,此时显得竟有几分阴森。

后罩房外只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仆妇守着,让容氏进去后,便又把大门从外头关上。

而此时的江灵曦,则趴伏在桌案前呜咽哭泣。

她比江月年长两岁,十八岁的年纪本该如花一般鲜妍。

但此时的她却是面颊消瘦,脸色惨白,好似生气都叫人夺走了一般。

容氏心疼得肝肠寸断,立时劝慰道:“我的儿,快别哭了,莫要哭坏了身子。”

说着便上前为她拭泪。

江灵曦趴到母亲怀里许久才恢复了平静,带着哭腔问道:“阿月走了?”

容氏应道:“是,她来取宋家的礼单,我还当是她要准备和宋玉书完婚。没想到是那秦氏见你叔父去了,便翻遍不认人,闹上门去,两家这是要退亲了。”

“从前就知道宋师兄那阿母厉害,担心她苛待阿月。只如父亲所说,阿月家是招赘,又不是出嫁。婆母厉害些也不妨事,左右不住在一起。如今叔父尸骨未寒,那宋夫人委实是……这般也好。退了这桩,咱们再为阿月……”说到这儿,江灵曦猛的止住话头,又痛呼:“娘,我头疼!我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