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裁剪的活儿我来,你专心写字。” 李蓁蓁小心躲闪,走到刘大爷旁边,搬了个凳子坐下,自然接过刘大爷手中的刀。
她长时间做衣服,对于裁剪的度量把控精确,红纸上下对齐,速度比刘大爷要快。
有人帮忙,刘大爷也得空歇了歇腰,又是裁剪又是弯腰写字,长时间他也吃不消。
李蓁蓁比照刘大爷之前裁剪的形状,剪出的大小相同的对联。
刘大爷写好的对联,李蓁蓁全部都拿起来在后边的竹竿上晾晒,对联上墨水已经风干的,她直接收起来放在旁边不占位置。
李蓁蓁拿着晾干的对联,一时看的有些入迷,刘大爷写出来的毛笔字,一如他人般端方正直,坦坦荡荡。
人心正,写出来毛笔字也带着正气。
“刘大爷,毛笔字您得写了有几十年了吧,这功底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李蓁蓁用几根指头小心捏起对联,谨慎摆放,不能糟蹋了写对联人的一片心意。
刘大爷拿红纸的手一顿,笑了出来,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五十五年了,我六岁进学堂,那时候学的就是毛笔字,先学毛笔字,后来才慢慢握铅笔。”
李蓁蓁闻言倒吸了口凉气,五十五年,不是五十五天,这中间相隔的是旁人不知道的毅力。
刘大爷叹了口气,又道:“当时教我们毛笔字的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先生,他右手没有大拇指,照样握得住毛笔字,后来不是提倡写硬笔字,毛笔字这种逐渐写的少了,学校教学也都很少再教毛笔字。当时和我一同在学堂的同学,他们都放下了毛笔,我也想要放下的时候,想起了这位没有大拇指的老师。”
“右手没有拇指,握笔的手照样稳稳当当,一笔一画行云流水,他写字的时候,谁也夺不走他手中的笔。克服了千难万险,他仍旧要写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