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不是跟那个贱女人一样,瞧不起大爷我?”屠夫每问一句,得不到回应,便在茶曦身上补上一脚。
好疼,他受不住,不能再挨打了,他就要死了。
“不……不是的,大爷威武。”
“哈哈哈,不要停,继续说,贱货!”
“大爷真棒,大爷……大爷龙精虎猛。”茶曦蜷缩着身体,一边说一边流泪,他觉得自己好贱,可不这样他活不下去,他想活下去,他想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的盛世。
“哈哈哈,绿茶仙子,你这儿子可比你有伺候人的天赋,等他再长大点,养的肥实点,大爷要做他第一个男人。”说完,那屠夫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茶曦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慢慢爬起身来,他仰头看向绿茶仙子,哭的一张脸花的不像样子。
“娘,我好疼,娘,我不想做小倌。”
“呦,你还知道小倌呢。”绿茶仙子阴阳怪气的咒骂他:“个没用的赔钱货,我可不养你,从今往后,想吃饭就自己出去接客,贱胚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撒进老娘的肚子里,要是能早点弄死你,老娘才不会生你。”
那天之后,茶曦明白,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他逃了,拖着重伤的身体,从娼馆逃走了,可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又没学到任何本事,粗活干不了,就连轻快的活,多干一会儿都要晕倒,他赚不到钱,就吃不到饭,如此恶性循环。
到最后,茶曦妥协了,他只有一张脸,洗洗干净之后还能看,只要能活下去,他不要这张脸了。
有些大户人家的老爷,就喜欢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乞丐的消息向来灵通,茶曦先在泥巴里打个滚,然后去这些老爷的家门口讨饭,听门口的护卫嚼舌根子。
若这些老爷真的会侵犯,茶曦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来讨饭,若这些老爷那方面不行了,只喜欢虐待,茶曦就洗干净自己主动凑上去,不过就是挨几鞭子,哭两声就能换来饭吃,只要能活命,他做得到,他忍得住。
在那段时间里,茶曦学会了甜言蜜语,学会了茶言茶语,因为这样能让他活的轻松一些,也是在那段时间,他患上了恐惧虐待的癔病,面对暴力,怕的要死,却依旧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凭摆弄。
那段日子,是茶曦生命中最黑暗的过往,而他不够幸运,没能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木擎。
好在资质还不错,有了灵石修炼,日子便渐渐好起来。
可有些陋习,就算已经没那个必要,依旧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他习惯流连于各个男人之间,长袖善舞,看着他们为自己大把大把的砸钱,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这让他觉着,自己还活着。
“别打我。” “娘,我好疼。”
茶曦蜷缩着身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眼泪滑进鬓角,哭的气都喘不顺了。
“曦儿。”
木擎慢慢收紧手臂,将怀中人抱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曦儿,对不起……
他明明知道知道茶曦幼时经历过什么,还肆无忌惮的伤害他,茶茶说的没错,他活该老婆孩子一个都捞不着。
这一觉,茶曦睡得挺沉的,睡醒之后,还意外有些头痛,眼睛好像肿了,胸口也疼滋滋的。
轻手轻脚的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茶茶竟然睡到床脚去了?这孩子,晚上睡觉这么不老实的吗?
将人重新抱进被窝里,盖好被子,茶曦走下床,去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一照,眼睛果然肿了,茶曦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直起身子,慢慢解开睡衣扣子。
下一秒,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那里怎么……怎么那么红?
难道是房间里有小虫?不……不会的,茶曦摇摇头,房间很干净,乐乐打扫的也会细致,应该就是他太娇气了,晚上翻身的时候,不小心跟睡衣摩擦到了。
茶曦重新扣上扣子,开始洗漱,小秋家里护肤品不多,洗漱台上摆放着的,还是乐乐之前用的儿童版雪花膏,茶曦拧开瓶盖后,挖出一指,均匀的涂抹在脸上,脖子还有手背上。
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而且茶茶要期中考试,他得把儿子准时准点的送进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