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第二天,她就拿着个梯子去换了灯泡,说是太黑了巷子里的野猫会害怕。”老人搓了搓孙女的白嫩的手背,“初六这傻孩子, 野猫子夜猫子, 怎么会怕黑嘛。”老人说完笑的眯起眼睛。
梁遇皱着眉,从久远的回忆里调出来一些画面,然后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老人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这孩子也傻了, 笑什么呀,快去洗漱睡觉了。”
梁遇看见夏初六从卫生间出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余光瞥向另外一边,说道:“有些野猫就是会怕黑的。”
夏初六拆下绑在头顶的丸子头, 一脸茫然的看着沙发上发笑的两人。
什么野猫,什么怕黑?
梁遇以为梁正奕会正声厉色的打电话过来让自己回榆市,可接下来的几天里并未发生,也就没有去主动联系。
想着如果忘记了, 她跟夏初六除夕在沐镇跟外公外婆一起过更好。
这几天两人没闲着。
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程老人看着变化如此之大的梁遇, 转过身去有些想落泪。
“你干什么?让孩子看见不笑话你。”王老爷子睨了眼老伴。
程老人的泪一半是欣慰,一半却参杂着难过。
梁遇长大懂事了, 但这份长大在王若兰出车祸后尤为迅速,想到女儿,老人的眼底又添了几分伤感。
见两个孩子出来,便也不敢再伤神。
对面的那间屋子空置了快两年,夏初六问她拿钥匙要去看看的时候,老人也就没拦着。
那毕竟也是她的家。
梁遇怕夏初六一个人过去触景伤情,怎么说都要陪着。
破旧的铁门像是绣住了,两人推了半天才推开,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打开了一台年久失修的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