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活力四射无法安静的雄虫,这次倒没有闹腾,大概是因为看出贺阑是在处理正事,所以他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出声干扰。
可是没有出声,却并不代表他不会打扰到人。
比如现在,阮煦就站在他的身侧,并且这位雄虫对自己生来就有的吸引力丝毫没有自觉,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研究着贺阑桌上的某个摆件。
贺阑即便是专注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鼻端也能够轻易地闻到从阮煦身上传来的诱人气味。
偶尔贺阑侧过头,就能够看到他眉眼精致的侧脸。
阮煦像是对那个摆件充满了兴趣,于是俯着身子悄悄地探出手去拨弄着,不时轻轻扬起嘴角,纤长漆黑的眼睫轻微颤动,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雄虫的姿态也没有半点端庄可言,因为矮着身子,他身上的衣服又布料轻柔,领口宽大,所以当他戳弄摆件的时候,那原本柔滑的衣领就理所当然地滑了下来,将半个冷白肤色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随着他的动作,领口的牵扯还会令人将他胸口深处的春光也一览无遗。
不止如此,为了方便行动,阮煦还把长长的下摆给撩了起来,卡在大腿上方的位置,所以当他走动的时候,那双毫无遮掩的纤长大白腿总是会不断地袭击贺阑的视线。
贺阑是正常的雌虫。
并且是单身多年从来没有与人亲近过的雌虫,一直到不久之前,他才终于在雄虫的身上体会到欢爱的滋味。
即便不想承认,或者说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但他并不能毫无负担的欺骗自己,他清楚自己对阮煦的身体是有渴望的,而且因为食髓知味,那样的渴望在无形中已经烧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模样。
他很难抵挡这个雄虫对自己的吸引力。
……可是不行。
贺阑揉了揉太阳穴,用自己半生修成的控制力,强行把注意力从雄虫的身上拉了回来。
如果连这点本能都无法控制,他还要谈什么控制对方?
贺阑面无表情地按捺身上异样的本能反应,等到那种酥麻的感觉消失之后,他才终于蹙眉抬头,用冷硬的声音朝阮煦说道:“你在干什么?”
阮煦听见他的声音,回神了似的朝他看过来,双眼无辜又漂亮。
像没脑子似的。
贺阑在心里面这样想,又把问题问了一遍,阮煦才乖乖说道:“我在守着主人。”
贺阑拧起眉头:“守着我干什么?”
阮煦:“因为我是主人的宠物,所以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宠物得时时刻刻跟着主人,让主人摸摸抱抱。”
他边这样说着,边不时用期待赞赏般的目光觑向贺阑,眼睛里带着些许不知道该说是坦诚还是狡黠的东西,仿佛是在故意把自己的想法透露来让贺阑知道,摇着尾巴说“看,我完全理解了你的意思”。
贺阑木然着脸看他,只想说不你根本没理解我的意思。
贺阑眼中的“宠物与主人”是奴役和折辱,但阮煦眼中的“宠物与主人”,却显然是种夫夫间的趣味。
如果贺阑再不阻止阮煦享受这种剧本,阮煦大概还会顶着宠物的身份做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实证明贺阑对阮煦的了解已经日益加深,所以判断毫无错误,不过是十来分钟过去,阮煦已经开始靠着他坐在地毯上,懒洋洋地把脑袋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或者稍稍坐起来,托着下颌用澄澈的目光无声看他。
像只真正的宠物猫一样。
贺阑已经很难再说清楚,自己究竟是以怎样非人的意志力,才没有顺从天性把雄虫给拎到床上的。
再这样下去他的工作计划必然会彻底报废。
贺阑按了按眉心,在短暂的权衡之后,终于低下头,扶着阮煦的下巴沉眸说道:“你喜欢扮演?”
阮煦眨眨眼睛,没有否认,只是乖巧地说道:“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