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下罢,还有一顿路要走。”贺勘放下画纸,捞起?一旁的软枕送去了靠在车壁旁的女子。
青色缎子的方形软枕,上头绣着一根根的翎羽。
“我在南城会留两三日,若你要,”他往她眼中看了看,话音顿住,喘了一息又补充道,“你要是想回?来,贺家的船一直在南岸码头,跟船工说一声就?好。”
孟元元颔首接过,把软枕靠在了腰上,并没有发现对面人眼中的期待。
车厢这样?摇摇晃晃着实头晕,便就?干脆闭上眼睛坐着小憩。
对面,贺勘的眼中闪过黯淡,将摆在中间?的小炭炉,轻轻移去了她的旁边。随后只是静静的坐着,继续看着手里?的火珊瑚草图。
据说这是当初见过的人,凭着记忆画出来的。他自己没亲眼见过,但?是很不明白,就?这样?的一件物?什,便搞得?陆家那?样?的大族,瞬间?覆灭。
十年了,这棵火珊瑚再未现世,到底不知流到了哪儿去。
路上走得?顺畅,马车很快到了江边渡头。
江边的风很大,浪头一层叠一层的翻滚。果然这样?的大风天气,是少有船渡江的。
贺家的船停靠在岸边,船体大,所以并不怕这些起?伏的江浪。
伙计们抬着物?什上了船,后面贺勘与孟元元也踩上了跳板。
一上船,贺勘便和几个男人去了甲板上,迎着风往南岸看,不时用手指划着。
“少夫人去船舱罢,外面风大。”兴安缩着脖子,冻得?双手搓了搓。
孟元元说好,两人便一起?往船舱走。
“贺家在南城也有仓库,”兴安开口,伸手拉开船舱的门,“这几日,那?边老?是闹匪。刚才甲板上那?几位,是南城仓库的管事?,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