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冯氏给云贞带了烧饼。
云贞为了更像生病,只喝白粥,嘴中寡淡,乍然见到烧饼,她眼前微亮,用力咽了咽喉咙,犹豫:“我能吃吗?会不会被看出来?”
冯氏心疼她:“你都瘦了,吃一点没事的。”
云贞一喜,捧着烧饼,小心地啃着,怕碎屑掉床上。
冯氏:“只是,明日就得好起来。”
云贞吃得脸颊鼓鼓的:“嗯?”
冯氏给她倒水,说:“周公子似乎通晓岐黄,他说的时候,我也没放心上,但我今个儿才知道,郎中的药方,他都要看一眼。”
云贞梗住,睁大双眼:“他会不会看出什么?”
冯氏也不确定:“按说,大家子弟不会以此谋生,学不深。”
云贞有点忧愁,她事先不知道周潜懂药理,不然会克制一下每次装病的时间。
临到早晨,她擦去脸上的“病态”,下楼走走,以示状态不错。
下午,车队再度出发。
云宝珠打量着云贞,这几日,她真心为云贞担心,怕她得了什么怪病,到不了侯府,断了她的荣华。
如果她能先去京城定下来就好了。
于是,云宝珠笑得谄媚:“贞娘,你身体不太好,要不你在路上慢慢来,我先去京城打点?”
云贞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宝珠姐姐,咱们是姐妹,要一起去京城的。”
云宝珠一噎,才说:“总之你快好起来吧,动不动生病的,真叫人害怕。”
这次云贞谨慎了,等车队走了三日,没察觉周潜有动静,这天夜里,她才安心两颊粉一抹,再度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