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昀心知弟弟虽飞扬跋扈,却从不乱打人,毕竟是?他教养大的孩子,这点他很?有自?信。
既然将李从威打那样惨,便必有打那样惨的理由,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便想着得让弟弟也懂点分寸,不能再如?此意气用事。
谢宁昀无奈的摇着头说:“不用担心,即便他们告到圣上那里,这点小事,哥还能帮你摆平,只不许再这样打人,否则我也如?此打你,看你痛不痛!”
他心知这就是?在大哥这里过关了,连连保证再也不敢,心里想的却是?,下?次打人绝对不再打脸上,绝对不再让人找上门。
谢宁昀特意告假回来的,这会儿还要去大理寺办公。
谢宁曜目送着兄长离去,心里高兴的不行?,得意洋洋的说:“阿甚,你看,就算我闯再大的祸,我哥都相信我,这才?是?好哥哥!”
李及甚道:“今早也不知是?谁说昀大哥不是?好兄长。”
谢宁曜笑?着说:“我哥就这样,但?凡我糟蹋身体,他定要打我,我在外面闯祸,他却会问明缘由,教我道理,他不怕我闯祸,只怕我受委屈。”
……
此后好些天,谢宁曜都等着老郡王告御状,却始终没等到,他越发看不懂李从威到底想干嘛。
他也懒得再想那许多,主要他最?近实在很?忙,在学?里想暗中帮祭酒大人找出害王闻达的真凶。
在家还要被?兄长管束课业,如?今兄长公务不忙,每天回家都很?早,几乎日日都要亲力亲为的教导他功课,教他做人做事的诸多道理,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学?里害王闻达的真凶做事太隐蔽,他和祭酒大人都无法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祭酒大人虽已猜到几个嫌疑人,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继续暗中调查。
展眼便到过年,终于不用再去上课,且还能去亲戚家串门,自?然也有许多亲朋好友到谢府拜年。
家里每日都是?大宴,还请了最?好戏班子、歌姬舞娘,从年三十晚起歌舞戏曲就没断过。
谢宁曜自?然是?最?高兴的,且在年前皇帝便降旨将二哥与永淳公主的婚期再次延后,这让阖家上下?能过个安稳舒心的年。
这日乃大年初六,谢宁曜刚吃过早饭,就拉着李及甚往祖母院子里跑,他听?闻今日华家太爷带着全?家老小来拜年,樊家人也都会来。
若是?往常,他们都是?走游廊去祖母院里,偏偏昨夜又下?了雪,谢宁曜玩心大起,便拉着李及甚从外面一边玩雪一边过去。
两人走到拐角处时,隐约听?得轻声斥责,谢宁曜立即拉住李及甚的手腕,两人藏起来偷看。
只见樊家三兄弟并排站着,陈涟正指着樊星与的鼻子训斥:
“亏你是?当大哥的,星亦这狐白裘破了个洞,你也不曾注意,叫他穿出来惹人笑?话,今日亲戚多的很?,快把你的换给他穿,你活该穿破的。”
樊星入连忙说:“伯母,这样小的洞,别说大哥没看见,我今早特意检查过两遍,也没看见,我与星亦换就好,我会注意藏着,不让人瞧见。”
陈涟已经将儿子的裘衣解了下?来,星亦不肯换,却还是?硬让伯母给换了。
樊星与原不爱穿华服,只有些难过不论发生什么,爹娘都只怪他。
不过因在亲戚家,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笑?着安慰弟弟:“不妨事,我穿什么都行?。”
谢宁曜目送着他们一家人进了锦祥院,他又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这才?带着李及甚进去。
他见樊星亦已独自?跑到外面游廊上,他悄悄的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住,笑?着说:
“星亦,我就知道你不耐烦同大人们闲聊,就等着我来,让我闻闻你今日熏的什么香……”
李及甚道:“阿曜,你别总是?这样轻浮,昀大哥也该来祖母这里了,大过年的,别惹他教训你。”
谢宁曜立即放开了怀里的人,却看见抱的是?樊星入,顿时也有些慌了,连忙解释:
“我以为你是?星亦,不是?故意唐突你,我总是?和星亦这样玩的,星亦也爱同我这样玩……”
樊星入已是?满脸通红,微怒道:“看来是?我没管好弟弟。”
谢宁曜急的抓耳挠腮,忙道:“不是?,阿甚,快帮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