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日李及甚与谢宁曜放学回来,便得知婶母、嫂子并樊家双生子于今早抵家,这会儿都在祖母房里闲话家常。

谢宁曜喜不自胜,拉着李及甚飞奔过去。

进屋后他倒愣住了,只见两个生的极美的少年郎坐于祖母两侧,两人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左边那个眼神灵动活泼,右边那个则异常的成熟稳重。

谢瑾用手帕在谢宁曜面前晃了晃说:“可又看呆了,一大家子人坐着呢,也不知问安,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当下老太太已拉着李及甚将陈凝、陈姝指给他认识:“你与曜儿一样的年纪,还跟着曜儿一样称呼她们,这是你婶母,这是你昀大哥的媳妇陈嫂子。”

李及甚都一一拜见过,谢宁曜也忙来向婶母嫂子问安。

双生子樊星入、樊星亦都起身迎上来与谢宁曜、李及甚见礼,互相认识。

陈夫人将两个外甥带到自己身旁坐下,老太太两边的位置让给了谢宁曜与李及甚。

老太太道:“星入、星亦,你们两兄弟也莫见怪,我这曜儿是个淘气的,他若犯浑,你们只不理他就好,我这甚儿却是个极好的,你们多与他一道用功读书。”

谢宁曜笑着说:“祖母,我哪就有这样差劲!”

老太太早察觉李及甚眼神深处有难掩的落寞,却只以为是他心思太重,因双生子的到来顾虑许多,便暗想着往后更要对甚儿多加关怀。

第24章

今早抵家,她们姑侄便带着双生子先拜见了老太太,后又与谢家人都一一厮见过,将带来的人情土物等送往各院,谢瑾自为他们大摆宴席接风洗尘。

只是李及甚与谢宁曜上学去了,且中途不得回来,这会子才见上面,就连谢启、谢勋、谢宁昀早朝归来,双生子也已拜见过他们。

晚饭自是在锦祥院吃的,阖家上下齐聚一堂,甚为热闹。

谢瑾将双生子安排住在空闲着的凝辉院,一则与宝辉院邻近,他们几个好往来玩耍,二则凝辉院居中去哪里都方便,此为待客之道。

如今却说,自双生子来谢府住下,谢宁曜放学就往凝辉院跑,不过几天时间便与他们十分熟稔亲近起来。

华恒也喜爱与双生子中随性洒脱的弟弟樊星亦玩闹,他们三人常常聚在画室中寻欢作乐。

虽则双生子中的哥哥樊星入也是个如同李及甚一样沉稳内敛的,但他极为大度豁达,最能和光同尘,尤擅人情世故,不似李及甚那般清高孤傲。

因此就连谢府一众奴仆都更喜樊星入的为人,不过因老太太将李及甚当亲孙儿疼爱,下人们也不敢轻慢。

这日放学后,李及甚仍去书房做功课写文章,谢宁曜自又去找双生子玩耍。

他方走出院门,便见婶母陈夫人朝着宝辉院而来,他急忙迎了上去,恭敬问安。

陈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小侄儿的肩背,笑道:

“这准是又要去找星入、星亦玩,我与你姝姐姐离家好几月,你倒是一点儿不想念,也不时常往我们院里来玩,可见我们是白疼你了。”

因陈家、谢家乃世交,陈姝自小就经常来谢家玩耍,与谢宁曜姐弟相称,她虽已嫁予谢宁昀,他们私底下却很少互称嫂子、小叔子,还如儿时一般称呼。

谢宁曜原就是在叔父婶母跟前教养大的,陈夫人待他如同亲儿子,谢宁曜亦将婶母当亲生母亲一般。

他笑着说:“婶母也没多疼我,都不带我去晋阳城玩,您和姝姐姐走时,我拽着你们的马车要跟去,你还用扇柄打我手,疼了几天,我最记仇的。”

陈夫人嗔道:“还敢说嘴,可见是打轻了!你要跟去不过为好玩又能逃学,哪能依你,再则,扒车摔着可如何是好?老太太都急了,我不唬你两下,还能任你胡闹。”

谢宁曜嘀咕:“婶母该不会是专程来训我一顿的罢?”

陈夫人接过大丫鬟枝荷递上的嵌百宝紫檀方匣,打开露出里面的宝物,笑着说:

“我知你急着去玩,我也懒怠去你屋里坐,上回在怀王府,我见你盯着人家书案上的这方砚台看,前几日我去怀王府做客,硬问怀王要的,给你。”

陈凝的母亲乃馆陶长公主,怀王与陈凝是表兄妹,他们自小一处玩耍的,自然什么都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