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从他的语气里判断出来,他有点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通常发生在她走路发呆的时候,钻牛角尖的时候,伤害自己的时候,以及——半夜一个人跑出去,不小心撞车的时候。
陌生又熟悉。
后背贴在冰凉的灯柱上,风衣还没彻底干透,贴着皮肤,有点冷。
周唯璨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靠得更近,街灯洒下的光是昏黄的,和他的体温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这个距离很危险。
只要稍微再靠近一点,他们就有可能接吻。
云畔的心跳开始加速。
周唯璨低下头,心无旁骛地看她,睫毛很长,眸光很亮,而后,摸了一下她发烫的脸颊:“喝了多少?”
“两瓶……烧酒。”
他笑了一下,“你以前一瓶啤酒都会醉。”
云畔莫名心慌,视线不自觉地瞥向别处。
因为他提及“以前”。
这分明是禁区。
周唯璨却把她的下巴掰正,强迫她面向自己。
月光在他漆黑的眉眼之间落下一片阴影,云畔仰起头,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足以隔绝所有,包括空气。
她被困在这道视线里,耳边又听到他的声音,是漫不经心的,“我们交换问题吧,我问你一个,你问我一个,怎么样?”
这句台词实在耳熟,云畔忍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可是你当时并没有跟我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