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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鹤无意识抓紧戚焕的胳膊, 似乎虚弱到整个人都要依靠住他才能站直。

“冕下,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戚焕扶住他,他本就比戏鹤高出一个头, 两人又是这样的姿态,自然而然便可以看见对方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在轻轻颤抖, 因为剧烈的咳嗽与喘息沾染一点点泪珠。

美丽而易碎。

这是戚焕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他下意识放软声音, 只是,他没有停止进一步的逼问:“作为合作者,我有必要评估您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戏鹤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从剧烈的痛苦中获得喘息,扶住他的手臂缓缓站直身体:“我坚持的住。”

他和戚焕对视, 背脊挺得笔直,似乎又回到那个不落下风的对手状态:“这是在祭祀上受的伤。”

戚焕迅速联系已知线索:“那么,是因为这位神明被囚禁在此处,才导致您的祭祀出了问题。”

“是的,”戏鹤面无表情, 落在戚焕眼里竟然隐约透出一点被抓住脆弱点之后的虚张声势,“只有解救神明,我身上虚弱才能解决。”

“这就是你如此坚定的原因, 也是教会……”戚焕突然挑眉, 毫不掩饰自己在抓住对方弱点之后的强势侵略性, “堂堂冕下大人如果出问题,教会应该极度紧张,绝不仅仅是发个通缉令那么简单, 也不会让已经受到重创的冕下前来执行任务, 除非……”

他愉快地低笑起来:“冕下, 您在教会的地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

戚焕在确定这一点之后反而松口气, 这才是他熟悉的主角的风格,因为有利可图才来此处。

反而是之前好似身披光明前来执行正义的样子,虚伪至极,让人疑心他是不是又在筹谋什么。

戏鹤只是抿唇,目光投向窗外,像是硬生生是吃下一次失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