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一盘照烧肥牛饭放在了郁韫林面前的餐桌上。
淋了酱汁的肥牛在灯下闪着诱人的光,中间卧着一只圆溜溜的温泉蛋,几粒黑芝麻点缀在柔嫩嫩的蛋黄上,边上码着绿油油的西蓝花和切成花朵状的胡萝卜片,荤素搭配、色调鲜明,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洋葱肥牛入口软嫩,裹着浓郁酱汁的米饭更是粒粒鲜香。
郁韫林吃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厨房里努力了两个小时,得到的只有两锅失败品,而她只需一刻钟,便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郁韫林想着便朝对面的女人看去。
她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宽大的米白色连帽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脑袋半垂,手里握着白瓷勺,正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倾落下来,为她周身晕上一层浅浅的柔光。
落地窗前,白色的纱帘透出外头漆黑的夜色,安静的室内,只听得见碗勺相碰的清脆低响。
她喝着他给她煮的汤,他吃着她给他做的饭,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饭菜香,这温馨安宁的人间烟火气,恰到好处地填满了他内心的空寂。
可这烟火气却不独属于他。
想起昨晚她和佟琛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她还喂他吃炸猪排的画面,郁韫林刚刚被美食抚慰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
以后,她只会给她的假男友做好吃的饭菜、做香甜的小蛋糕,而他,只能和她做互不打扰的邻居。
不,等她和她的猫搬进带花园的别墅,他和她连邻居都做不了了。
想到这里,郁韫林的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连日来的躁郁心情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用得着就笑脸相迎、用不着就一脚踢开”的强烈反差,也不是因为她弄虚作假、把恋爱婚姻当儿戏的随意态度,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