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同学们都静静地等待着郁韫林宣布正确答案,却发现那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却侧眼瞧着窗边第一排的女人,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浅淡却异常明显的笑。
彭佳宁虽然眼睛小,眼神却很好,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仍然捕捉到郁韫林眼中那抹不寻常的笑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忻棠绷紧脊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只鹌鹑般深深垂着脑袋。
彭佳宁不由地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
刹那的安静过后,郁韫林的声音再度响起。
忻棠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叫她回答问题的迹象,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接下来的课,同学们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忻棠却兴致索然。
没过多久,困意就找上门来。
她的眼皮渐渐发沉,郁韫林的声音像被厚厚的玻璃罩挡住,听起来又远又模糊。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她很快就撑不住了,脑袋往手臂上一枕,便陷进了黑甜的梦乡。
直到手臂被人推了两下,忻棠才悠悠转醒。
大概刚刚睡得太沉,她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光线有些刺眼,她眯起惺忪的睡眼,缓缓抬起头。
隔着窄窄的课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他双臂撑在桌沿,微微朝自己俯身。
从玻璃窗外透进来的明媚阳光将他身上的白衬衣照得发亮,也模糊了他的眉眼。
忻棠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也曾这样站在耀眼的阳光下,用那清润似水的嗓音对她说:
“你再爱她也要保护好自己……没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