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沙天里,哪怕和运输队打起来了,他们人少又没辎重,大不了转头就跑。运输队的战车可不敢抛开运输车去追击他们。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合适?前几天可没有起这样的大风。
一定要借着风沙才敢做袭击,那闻柏舟就更加确定,他们手里没有弹药。手里火力不足,才会挑剔天气。
不然想打就打了,还挑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闻柏舟甚至还想到,律恒说过花城是附近几个大区的粮仓,附近各个城市的运输队都要来花城交换粮食。
而这条路,是从花城出去的必经之路。
他们刚离开花城负责维护的区域就遇上袭击,显然不是什么意外。
对方大概率想要抢粮。而且不仅仅只是抢粮。
车里的粮食他们要,车他们也想要。
会用这种手段抢物资的,似乎也不用做他想了。
不管是律恒还是其他人,都反复对闻柏舟强调过:地面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执念地面一定要上地面生活的,有要肉身化大地要葬在天地间的,有不想拖累地堡、拖累子女而悄悄离开的……
那么自然也会有,不满地堡种种,决定出去闯荡的。
而这样的世界里,出去闯荡,能闯荡个什么?
无非就是和一群一样的人聚集在一起,打劫其他地面人,甚至去打劫驻扎点。胆子大了,做出打劫运输队的事情,也不算意外。
地堡能管得住人进去,又哪里能管得住人离开?更别说去管离开的人是死是活,是向善还是作恶。
车外的车灯再次闪了闪,同时他们的战车猛地一抖。
闻柏舟正支着驾驶座椅背,弯腰探头用纱布给律恒擦血。车身突然一抖,闻柏舟没有防备,直接倒了下去。
“唔。”律恒闷哼了一声。随即他用手抱住了闻柏舟,低声问他:“没事吧?”
“我没事。”闻柏舟撑着律恒的大腿爬起来,紧张地看着律恒的脸,“你有没有事?背压倒没有?”
律恒正要回答,就听对面那人得意洋洋地大喊:“下不下来?!再不下来,下一枪可就是你们的脑袋!”
“从声音判断,是传统钢弹,不是高能激光枪。”律恒低声说,“打不破我们的车。”
“那我就放心了。”闻柏舟转过头,冷静地问,“芬里尔,会开车门吗?”
芬里尔支着脖子:“汪呜~会~”
“开门,下车。进入攻击模式。”闻柏舟冷声道,“打开电磁枪,不用省你的子弹。”
“汪!”
闻柏舟解开门锁,芬里尔就拉开后排车门跳了下去。
同时闻柏舟抓着对讲机打开扩音模式,声音颤抖地对对面喊:“别、别开枪!我们就下来,马上就下来……”
“早点识相点不就好了吗!”对面的人哈哈大笑,“快滚下车!”
后车门被芬里尔一脚踢上,闻柏舟关掉扩音器,把对讲机随手一放,就去扒拉了战术背包里的药物:“外面交给芬里尔了,我看看你的伤。”
话音刚落,对讲机就传来了连生焦急地声音:“小闻别下车!在车里你是安全的!恒哥呢?你听恒哥的话!”
“恒哥受伤了。”闻柏舟道,“我没下去,下去的是芬里尔。我估计他们人和车都不多,你们绕一下过去抄他们后背。芬里尔要是打不过,你们就把他们一炮轰了。速战速决。”
律恒侧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