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洲对家里人基本都是知无不言:“是不是争夺继承权我不知道,但我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更想要脱离楼家。”

姜易安有些诧异,居然真的有人愿意放弃楼氏的巨额财产。

但他转念又一想,脱离楼家的选择又挺符合楼先生的性格,他看着不像是那种对名誉权利都高追求高野心的人。

对他来说,或许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郁寒洲:“他的公司是做美术藏品一类的业务,我对这块也算是感兴趣。虽然楼明宴性格比较沉闷,但作为合伙人来说他在美术作品方面的专业度,刚好是我欠缺的。”

姜易安敏锐地捕捉到“合伙人”三个字。

“你不是纯投资呀?”

“当然。”

除了投资,郁寒洲名下也有不少合作加盟的公司,只是他的工作重心依旧是在风投这一块。

“楼家那小儿子?”姜母适时插话。

“老妈你也知道?”姜易安问。

姜母才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楼氏那么大个家族集团,楼老爷子生病这事儿全国皆知,他那小儿子被其他继承人排挤到内地来,但凡和楼氏有点业务往来,或者和这个圈子沾上点边的人都知道。

“他小时候我还见过他,那孩子打小就安静。”姜母看向郁寒洲,“现在你们之间有合作?”

郁寒洲点头。

“搞美术,”姜母想了想,“我记得他妈妈好像就是搞美术的。”

姜易安:“这你都知道?”

姜母无语:“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她妈妈好像是他哪个哥哥的家庭教师吧,二十多岁开头的小姑娘,被个七十岁的老头给看上,啧……”

这些所谓的豪门辛密对圈外人来说或许是众说纷纭,窥不见真相的八卦。

但对圈内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再看不上那老头子的作风,也最多是私下嫌弃两句,更多的都是觉得女方好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但那会儿,楼老爷子第二任妻子也还在。

原配还在家里坐着,私生子就已经怀进肚子里了,一个在港城无依无靠的大学生,哪能好过。

这种大家族,丈夫和妻子之间有多少爱不知道,但其中利益纠葛肯定不少。

楼明宴的母亲也一直到死都没个名分。

“啊,他妈妈不在啦?”姜易安惊。

姜母嗤笑:“这楼老爷子可不能熬吗,这两任老婆,还有这个……勉强算他三个老婆吧,都被他给熬死了。”

而他现在九十好几,都还没寿终就寝呢。

“不过不知道他这回还能熬多久?”姜母随口道。

那老头身体感觉是真撑不住了,这半年港媒天天报道他的身体情况,感觉比他们楼家人还盼着人翘辫子,等楼老爷子一死,楼家的战争就彻底拉开了。

就他那七十多还管不住自己的性子,这私生子,绝对不止有楼明宴一个。

只能说楼明宴是唯一一个,摆在台面上来的私生子,他的存在也有一些分散炮火的作用。

姜易安感叹:“楼先生也太惨了。”

“有什么办法,人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姜母擦嘴,“换个角度,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也是生在罗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