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瓶就是退烧药,体育生贴心地把陈词的输液管攥了一节在手中,用掌心的温度暖着管道内冰凉的液体。
否则这么凉打进血管里,时间长了会刺激得血管壁发痛。
陈词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
很多时候,傅天河贴心到超乎想象。
陈词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看,傅天河倒也能趁机学学习,但比起书本上的知识,他更想多看几眼陈词。
特别是不久之前,他才得到了陈词的准许。
每每想到,傅天河都有种相当强烈的不真实感,要靠着掐大腿的疼痛,才能确定并非激动中产生的幻觉。
“对了,得给陈念发个消息。”陈词从兜里摸出手机,“他还以为我下午就会跟着大家坐车回去。”
昨天出发之前,陈念就说让他回家之后,直接去画室,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配合。
陈词一只手不太方便,就把手机放在腿上,用食指戳着屏幕上的键盘,慢慢地打字编辑消息:
[发烧了,傅天河陪着我在医院里打针,可能会回去得比较晚。]
他接着又拍了照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以及坐在旁边的傅天河,发给陈念。
嗡
手机在床头发出震动,让原本就了无睡意的陈念迅速睁开双眼。
一想到下午就要采取的行动,他激动压根就睡不着觉。
看到哥哥发来的消息,陈念愣了两秒,然后火速跑下床,猛地推开陈蔚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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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蔚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发出清晰的鼾声。
陈蔚年轻时睡觉相当安静,这几年可能是上了年纪,喉咙处松了,开始打鼾。
“爸爸爸爸爸!”陈念毫不客气地推醒陈蔚,“哥哥他刚才发消息,说他发烧了!”
“啊?什么?”陈蔚被陈念吵醒,睁开迷蒙的睡眼,茫然道,“谁?”
陈念把手机贴到陈蔚脸上让他看:“我哥说他发烧了,正在省城医院里打针呢。”
陈蔚立刻清醒了:“陈词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词:“不知道,反正刚刚给我发的消息,已经打上针了,傅天河在陪着他。”
说不担心当然是假的,虽然省城距离z市高铁只有十几分钟,陈词身边也有傅天河陪着,但自家孩子生了病,陈蔚难免忧心忡忡。
他立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陈词拨打电话。
陈词很快接通。
陈蔚:“怎么样?陈念说你发烧了。”
陈词:“还可以吧,正在打退烧针。”
陈蔚:“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昨天下午。”陈词如实回答,“在车上就有点不舒服,下车的时候吐了一次,到宾馆量过体温就吃退烧药了,好像不是特别管用,反反复复地烧起来两次,今天考完试吃了点东西,接着就来医院了。”
“那就好。”陈蔚知道了确切情况,松了口气。
打上针问题就不大,何况还有傅天河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