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玩意儿带着睡觉时间久了会不舒服。”
傅天河当着陈词的面摘下义眼,他打开小盒子,动作熟练地挤出保养药水,把义眼片放进里面。
“和隐形眼镜一样。”陈词评价道。
“是啊,不过这玩意儿比隐形眼镜贵的多,得更加爱惜地护理。”
傅天河并不忌讳在陈词面前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样,反正陈词已经两次看过他右眼的情况了。
“我弄好了。”
“好,关灯了。”
陈词关上灯,黑暗中从枕头底下摸出事先放好的耳塞和眼罩,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谁都不再说话,傅天河很久没穿着衣服睡过觉了,平时自己在家他都只穿着一件裤衩,无拘无束的,特别舒服。
他思考了两秒钟要不要趁着关灯把衣服全都脱掉,最后还是决定算了。
万一陈词半夜起来上厕所,而他又恰好踢了个被子被看到就糟了。
虽然傅天河觉得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很小,但万一呢?
傅天河动作尽量克制地翻身,寻找比较舒服的姿势。
很担心会打扰到陈词。
他闭着眼侧躺了几分钟,仍旧毫无睡意可言。
真是奇怪了,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睡眠方面的困扰,难道真的是因为今天的运动量还不够大?
还是说刚才洗澡时浴室里做的那些事,让身体兴奋起来了?
他悄悄地睁开左眼,等到适应黑暗之后,隐约能够窥见隔壁另一张床上少年的轮廓。
陈词也在侧睡,他很安静,傅天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体育生试探着用气声喊道:“陈词?”
没有回答。
看起来陈词睡着了。
这入睡的速度还挺快嘛,要不然自己趁机把衣服脱掉吧。
傅天河总感觉衣服压在身下的褶皱让他特别不舒服。
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穿着睡衣,不难受吗?
他轻手轻脚地把上衣脱掉,然后将手伸进被子里,抓住裤腰。
被束缚的身体得到解放,傅天河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喟叹。
真舒服啊。
这时,傅天河听到陈词轻声道:“睡不着吗?”
什么!陈词原来一直都醒着吗?!
傅天河吓了一跳,原本把衣服往被子外面拿的手僵在半空。
陈词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把左边的耳塞摘下来。
他看见傅天河一直在动才问的,他戴着耳塞,只要别弄出特别明显的声音就很难听到。